创业·游玩·做饭：张杰贤活得很四川

采访张杰贤前，搜集了洋洋洒洒上万字的资料。但聊了半小时后，才发现眼前这个40出头的男人和记者所想象的形象相去甚远： 他曾经历互联网热潮的风雨，如今第三次创业，旁人以为他必很自信，他说：“谈不上，我都不知道明天后天会如何。” 他做消费门户网站，必精通吃喝玩乐，他说：“我不喜欢吃喝，有时间就回家自己给自己烧两个菜。说到玩乐……旅游吧，国庆我和几个朋友要去云南。” 他学英文专职出身，家人移民澳洲，生活也许很西化，他告诉我：“高尔夫太累，红酒我不太喝得出门道，玩滑翔伞摔跤，然后就不玩了。”他说话斯文，儒雅得体，无懈可击，但他告诉我：“我脾气还是比较旺爆的，大多数时候，我是在忍。” …… 记者只好把资料扔到一边说：“好吧，James（张杰贤的英文名），让我重新认识你吧！” “我真的很草根。”张杰贤呵呵一笑。吃猪肉不一定要见猪跑 张杰贤现在的身份是紫页114网的总裁和天使投资人。紫页114网成立于2005年5月，类似搜索引擎，但搜索的全是各地的吃喝玩乐信息，各路玩家的心得体会，从娱乐到便民设施，应有尽有。是什么人在操作这样一个消费娱乐信息集合地，玩家吗？张杰贤的回答是：“我不是玩家，很努力去做，可似乎仍然不是。” 张杰贤也曾雄心壮志地想和同事连续10天扫荡10个酒吧。同事事先告诉他，等10个扫完了，就会形成习惯，喜欢上酒吧文化。但是当第3个酒吧结束后，张杰贤宣布再也不进行这样的熏陶了：“确实是不喜欢，这个是怎么努力也努力不来的。” 紫页的页大部分被餐饮业占据，我问张杰贤，重要位置都是餐饮业，是因为这个行业繁荣，还是他偏爱？张杰贤的回答是前者。他努力想了想：“我确实喜欢吃，但不是很喜欢在外面吃，一般都是自己做，以前在*英才网的时候，我是北京、上海和广州三地跑，除了北京，我在上海还租了个房子，就是为方便做饭。”张杰贤说，他一个人，一顿给自己做三四个菜，又不喜欢浪费，就这样硬生生地，自己把自己养胖了。 可是在张杰贤下属的嘴里，对“吃”，他们给了张杰贤另一种判断：“他吃东西很细，吃过的菜基本都能记住，有时候还问人家怎么做的。在吃上的记忆力很好。” 就这样，如此一个并不精通吃喝玩乐的人，却在指引消费者该如何去消费，如何去享受，张杰贤笑称自己做事情总是那么矛盾。“我在离开英才网后，做过一个投资项目，是一个叫百付通的网络支付平台，但是不到一年就失败了。后来我归结原因，我这个人对数字和账目这套东西可能太不敏感了，连银行密码都经常记不住，要打电话问老婆的人，怎么可能做好这么个项目？” 那么紫页网呢？不担心和百货通一样，因为不在行而退出吗？ “还在摸索，其实对紫页的未来，我现在也没有办法给出个明确的说法，它会成多大，什么样，但是坚信这个事值得做下去，消费群永远存在的，市场也是可以看见的。吃好猪肉就可以了，不一定要天天见猪跑嘛。” 都说做人力资源出身的张杰贤“阅人无数”，粗略估计下，他面试过的人该在4000以上。可是在对待商业机会和行业的时候，张杰贤却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的“商机猎头”。 “如果两年后，紫页网能拿出一份好的答卷，那时候我可以很自豪地说当年我看对了，可是现在还不行。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个机会主义者，行动能力也还比较强。”张杰贤说，在他的记忆中，他没有自信心“排队”过：“很多时候还是有些忐忑的，因为是尝试，所以不能100％给出未来。”见仁见智的创业经历 紫页网是张杰贤的第三次创业。1995年，做*英才网之前，他还曾开过猎头公司。“ 那时候就是朝九晚五，准时得很，每天就是和目标客户电话，然后拜访，没有期望太多，能吃饱，维持下去就好了。其实到了做英才网的时候，我都还是这个心态，一直到有风险投资进入，一切都变了。” 英才网创办于1997年8月，从想法孕育到开发完成并推出来，用了八个月的时间，1998年有了个用户，2000年风险投资到位：“现在想起来，2000年到2003年，是我和我的团队辛苦的几年。突然间一切都不一样了，有责任了，有任务了，方向似乎明晰了，可是步伐却不轻松。2002年的时候，我们一次同学聚会，互相一看，呀，怎么都有白头发了。那是我次发现，苍老了。” 张杰贤对英才网的回忆，在2003年戛然而止。 张杰贤对夜生活始终爱不起来。除了必要的应酬，闲暇时，就一个人坐在飘台上读书。 将时间倒回2004年，张杰贤离开英才网的前夕，业界却是闹得沸沸扬扬——故事集中在他和投资人之间的关系，“利益、矛盾、瓶颈、请辞……”这样的词汇频繁出现在人们的猜测中，而张杰贤却一直闭口不谈。直到2006年，张杰贤才承认，当时和其他股东确实有一些矛盾，和投资人的期望也有偏差：“但那些都不构成主要原因，2004年，我正好四十，我说我还可以再做五年，也可能我还能做出点事情来，当然有可能做不成，但是如果我不做我就没机会了。正好董事会跟我说的时候，我说好，也没有什么犹豫的。” 不论结局如何，张杰贤还是从英才网得到了很多。 “是，”张杰贤回答得很干脆：“英才网给我的收获是，让我看见梦想是如何成真的。这个不仅仅是说看见一个网站从无到有，一项事业从无到有。细节的增长和变化，让我看见了梦想的具象。当时，我们有很多新的尝试，比如国内就业指数、薪资调查、大学生招聘、雇主调查等等，这些带给我很大的成就感。” “但你还是离开了英才。就像一个孩子，你把他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培养起来，你怎么舍得？”记者问。 “资本的东西不是舍得不舍得的问题。它到一定阶段了，别人去做或许更好。” “除此以外呢？还得到别的吗？” 张杰贤狡黠一笑：“英才网卖的价格还不错，确实也带给了我经济上的收益，也就是流水。我现在有了紫页114，有了别的投资，我的其它窗户打开了。”“在监速器前我会减速” “James 开车挺快的。”张杰贤的朋友说：“他的车是3.0的排量，有的时候开车挺‘嚣张’。” “我确实开快车，但只有在高速路上的时候。记得曾经开过230码的样子，但是到监速器的时候，就马上减速下来了。不过开快车的时候，大多是我有点困了，然后就开一阵子快车，很快人就清醒了。但那只是有点困的时候，如果太困，就停在一边休息。” 这种做法听上去像饮鸩止渴。 他说：“那效果肯定比困的时候，慢慢开车好，那会越来越困，反而容易出事。人都是有惰性的，不能随便就给自己一个摇篮。呵呵，但也是要讲交通规则的，不能总是保持一个高速状态。” 张杰贤现在已经把节奏调慢许多。虽然不至于像次创业时候那样“朝九晚五”，但对紫页的发展和未来，心态不是那么紧张了：“和英才网创业时候比起来，现在明显轻松了许多。英才网在得到风险投资前，我们一直在考虑如何生存，得到风投后，考虑如何达到投资人的期望。而现在紫页不存在资金压力，问题只是市场还不够热，我们需要熬、坚持，自然是快不起来的。” “其实，紫页可能会做不起来的。”张杰贤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们2年来换了3种模式，过去我一直在考虑如何服务商家，把这个网站想得稍微简单了点，现在慢慢改善了，可是，不得不承认，每次模式的改变，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次否定和打击。” 这些挫折，或许就是张杰贤所说的“监速器”。 一样的心态，体现在了张杰贤生活的很多细节中，他也旅游，很想去非洲和南美。他的旅程大多情况下是和太太携伴而行，今年春节，两个人就是在印度过的。 采访过程中，张杰贤至少三次提到了2005年的那次出行和一群特殊的朋友。那时，张杰贤和《中国地理》的人一起走川藏线进了西藏，旅行结束后，一群人仍然保持着轻松而亲切的朋友关系，每个月都能聚会一次，聊聊。回忆起旅程和途中结识的伙伴，他说得多的一个词就是“Enjoy”。 “国庆时，大家约好了一起去云南玩，目前的队伍有22人了。”说到这里，张杰贤有几分开心和得意。 除了比较轻松的旅行，张杰贤还喜欢爬山、打羽毛球和徒步：“高尔夫不是很喜欢，刺激点的也尝试过，比如滑翔伞，可是一次差点出了事故，也看见过有人玩成骨折，我就不玩了。可能我身来就不是特别喜欢冒险的人，选择去做的都是自己能控制的。觉得自己不适合，或者玩不好，就不碰了。”喜欢在家吃饭 四川人，爱吃能喝是出名的。可口适宜的菜肴是必不可少。张杰贤喜欢下厨，而且自我感觉不错，擅长川菜。太太回国时，他还亲自下厨做了好菜慰劳太太。 “您擅长的菜品是什么？”“炝炒洋白菜！”“有没有难度系数高点的？”“有啊，麻辣兔丁，凉拌兔丁，麻辣牛肉丝也做得不错！”说到自己的厨艺，张杰贤喜形于色，谈兴甚至高过谈论*英才网和紫页114。 张杰贤喜欢在家吃饭，很放松，随意。而且他认为：“我也同样在乎对面坐的是谁。”这一点在他的下属那里得到了证实：“James 是比较随和，但是如果遇到不喜欢的人，他就不怎么说话了，就坐那儿听着，也没太多回应。” 传闻张杰贤的酒量不错，能喝多少？“二锅头三两的样子吧！”张杰贤很喜欢二锅头，认为那比红酒什么的好喝，原因是二锅头很直接，也不讲究什么。而红酒要明白的东西太多，而他并不了解。 “我真的是很草根的，基本是大部分人怎么过，我就怎么过，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我的衣服也会是太太买，有时候看见标价了，我还心疼。但是她有应对的办法。比如我说这条裤子怎么卖600？她就会说，有什么稀奇？我这条1600。这样我就平衡点了。” 张杰贤的生活让人觉得很平常，平常得和都市里大多中年人一样，甚至如他说：“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不入北京的大流。”他眼里，品质生活蕴含在普通百姓生活中，选择一种让自己舒服，平静，安逸的生活方式，哪怕草根，也很有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