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东欧外债缩减 仍未跨过危机底部

国内外经济复苏声一片，大部分新兴市场复苏的前景更加一枝独秀。然而，曾经被誉为增长奇迹的中东欧新兴市场却依然疲软。IMF刚刚发布的经济预期报告，将亚洲新兴经济体2009年的增长预期提高至5.5%，2010年则可以达到7%。相比之下，IMF对于中东欧经济的预测仅为-5.5%，到2010年也只能达到1%的增长率。中东欧市场与其他新兴市场的差距不仅如此。在市场上，从2008年10月至今年7月，代表新兴总体指数水平的EM-MSCI index已经反弹很过90%，代表金砖四国表现的MSCI BRICS sub index指数也达到将近60%的涨幅，轻易打败了中东欧市场只有很过30%的成绩。之所以有这样明显的差异，源于中东欧市场所受的双重打击：出口下滑以及外资流入的大幅减少。这已经涉及到了中东欧根本的发展模式， Dmitry Gourov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Dmitry Gourov是意大利联合信贷银行(Unicredit)中东欧经济学家，其所在银行在中东欧地区涉水深的西欧银行。外债剧烈修正在近的几个月里，中东欧的外债快速缩减。欧盟统计局8月13日发布的第二季度经济数据显示，匈牙利、罗马尼亚仍未走出下行通道，GDP分别环比下滑2.1%和1.2%；波罗的海三国(拉脱维亚、爱沙尼亚、立陶宛)形势更为严重，三国下滑幅度分别为1.2％、3.7％和12.3％。捷克、波兰被Dmitry Gourov誉为中东欧经济前景的。波兰在第二季度实现了0.5%的同比增长，而且预计今年全年的增长速度将达到1%。而在随后公布的捷克第2季度统计数据中，GDP同比下降4.9%这份成绩单并不出色，但给Dmitry Gourov希望的是环比0.3%的正增长率让人看到了希望。我们预期捷克在2009年的增长率将会为-3.2%，但它仍然是中东欧经济前景的之一。Dmitry Gourov说。与这份惨淡的GDP增长成绩形成对比的则是，中东欧外债的快速缩减。据联合信贷银行的统计，在2008年中东欧的经常账户赤字很过GDP总量的7%；而据其预期，2009年年终这些的经常账户赤字将缩减至2.8%。在波罗的海三国，2008年三国赤字甚至达到GDP的20%，但现在已经处于盈余状态。让人记忆犹新的是，2008年底至2009年初，中东欧崩溃论曾经喧嚣一时。对破产的担忧正是源于该地区高企的赤字水平。2008年东欧的外债总额很过15400亿美元，成为中东欧整体经济进入衰退的张骨牌。在近的几个月里，中东欧的外部债务在进行剧烈的修正。 Dmitry Gourov指出。随着外债的减少，投资者对于中东欧的信用也重拾信心。到6月为止，克罗地亚、捷克、立陶宛、波兰和斯洛伐克成功地发行了总计57.5亿欧元的一年期国债。7月17日，匈牙利一年多来进行国内外国债发行，成功筹得10亿欧元资金。外资悖论：炸弹与动力外国资本的流入在经济危机时是一颗炸弹，然而在国内外经济形势大好之际，却是驱动中东欧经济增长的一大动力。然而，外债的减少却并没有让中东欧的经济迅速抬起头来。联合信贷银行甚至还降低了对中东欧2009年经济增长的预期。究其原因，包括外国直接投资(FDI)在内的外国资本的流入在经济危机时是一颗炸弹，而在经济形势大好时，却是驱动中东欧增长的一大动力。中东欧可能是国内外上先吃螃蟹的经济增长严重依赖资本流入的区域，积累了大额经常账户赤字，这个地区比拉丁美洲、亚洲等其他新兴经济体对外资的依赖程度都要深得多。曾经在匈牙利央行任职的Zsolt Darvas说，他目前是布鲁塞尔经济智库Bruegel的研究员。这些外国资本通常以两种形式进入中东欧，50%是以FDI的形式进入实体经济；另外一半则以外国贷款的形式，借贷给公司或者私人部门，一定程度上助推了这些普遍存在的房地产泡沫。根据国内外金融协会(IIF)的数据，中东欧6国(波兰、捷克、匈牙利、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土耳其)2009年的净私人资本为595亿美元，比2008年的1619亿美元大幅减少。与对外国资金的依赖相比，汇丰银行新兴欧洲经济体席经济学家Juliet Sampson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将对出口的依赖作为中东欧经济前景至今仍然难以明朗的重要原因。与中东欧经济增长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亚太地区明显的经济复苏。IMF7月的经济预期报告中将亚洲新兴经济体2009年的增长预期提高至5.5%，2010年则可以达到7%。亚洲和中东欧经济普遍属于出口拉动型，中东欧多数GDP增长的1/3由出口拉动。在捷克，出口占GDP的增长甚至达到70%，其中50%都出口至西欧。中国已经成为亚太复苏的发动机，而中东欧的经济拉动力——西欧，需求仍然疲软。Juliet Sampson说。IMF7月份对欧元区2009年的增长预期为-4.8%，而根据其预测，到2010年欧元区将成为发达经济体中先吃螃蟹仍在萎缩的经济体，萎缩率为0.3%。内需难树财政的捉襟见肘让其难有余力效仿其他，以公共支出拉动国内经济。外部需求不振，中东欧的内需也萎靡不振。据欧盟的统计数据，中东欧的工业景气指数已经有了很过1个点的提升，而主要靠国内需求拉动的服务业景气指数仍然没有明显的上升。究其原因，一方面，中东欧普通家庭偏爱以外币贷款，本币贬值使其还贷压力倍增。Zsolt Darvas提供的数字显示，拉脱维亚、爱沙尼亚的外币贷款比例很过80%，保加利亚、立陶宛、罗马尼亚和匈牙利很过50%，情况的波兰和斯洛文尼亚也大于20%。另一方面，中东欧的失业率上升仍然未见刹车迹象，家庭对未来的担忧也造成内需的疲软。对于中东欧的政府来讲，财政的捉襟见肘让其难有余力效仿其他，以公共支出拉动国内经济。以匈牙利为例，在2008年10月接受了来自IMF等机构的联合255亿美元贷款之后，布达佩斯几乎丧失了财政政策的独立性。匈牙利已经与IMF签订贷款协议，同意削减开支、遵守谨慎的财政政策，将赤字控制在GDP的3.9%之内。除了匈牙利，中东欧的乌克兰、拉脱维亚、塞尔维亚和罗马尼亚在进入了IMF的保护伞之后，也已经在财政政策方面难有用武之地。波兰和捷克被Dmitry Gourov认为是中东欧经济复苏前景的，而在他看来，它们共同的特点就是在财政上有更大的余地。根据联合信贷银行的统计，2008年捷克外债占GDP比例为45.1%，波兰则为65.1%，都远低于包括俄罗斯在内的新兴欧洲平均85%的外债比例；而2008年捷克和波兰的政府赤字占GDP都低于3%，分别为2.6%和2.8%，成绩甚至好于大部分西欧。V形或W形复苏？中东欧经济目前已经非常接近于部，但仍然没有跨过点。